被一再否定的苏傲雪,这时变得有些小心过度了:“那工人的情节还加不加呢?”
刘希哲架起腿,把烟蒂往鞋底上揿灭,随即又取了一支烟在手上:“还是得留的。观众就爱看主角最后去革命救国的电影,为了通过审查完全不谈进步,那也很可惜。而且我想,这个男主人公虽然不奋斗,但他这样穿洋装的人,一定认为相信科学是基本的常识。没有精神上更多的触动,光凭治病喝符水这一幕,就要引到他决心要上进甚至要革命的结局上去,似乎也太勉强了。”
苏傲雪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把新添的两个情节要点先写在纸上。
刘希哲走到她身后,踌躇片刻,便将左手攥了拳,搁在桌上表示底下的话需要她重视并记录。
“可以写工人住院,但不要写到致死。最好要强调一下,这个致残的工人……”他很费思量地停顿了足有一分钟之久,“他迷恋一个舞女,每天起早贪黑存了三年的钱,才能跟人家跳一支舞。结果,还被人家无情地嘲讽打扮不体面。他因此伤心不已,第二天开机器的时候,不小心把手臂给夹进去了!男主人公听了这段经历,由此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味沉迷声色最终是会抱憾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