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猛缩,三魂七魄霎时飞了一半,慌忙飞掠上前,将人紧紧拽住:“你疯了?!怎么不躲!”
容祈回头对她一笑:“你看下面的树。”
花罗哪还有心思看什么树木虫鸟,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到安全处,恶狠狠骂道:“你若不想活了,我——”
容祈忽然反握住她的手腕:“阿罗,我知道你不会任我坠崖。”
花罗一怔。
他指间捏着的正是她缠在腕上的那条特制钩索,这样一来,他的话倒确实说得通,可花罗却莫名地觉得他异常笃定的语气并不全是出于对她这身功夫的信任,而更像是隐含了一种别的什么东西。
她所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的东西。
花罗无端地一阵心悸,有些仓猝地转开视线,便听耳边容祈声音温和低柔,慢条斯理地向杨炳解释:“放心,怨气根源确不在此处,即便放任不管,再过一段时日,异动自然就会消失。”
他越平静,花罗心情就越复杂,恰好此时老猎户忽然提议道:“此处震动不休,几位可要先去水源看看?”
花罗深呼吸几次,觉得这主意不错,至少能让某些人离作死的地方远一点。
杨炳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唱反调,又见另几人已相携离开,连忙忍住惊恐,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地下的震动依旧没有完全平息,越远离那处光秃秃的石头断崖,林木就越茂密,不过片刻便渐渐不见天日,四周暗影重重,只能听见不知名的鸟扑啦啦振翅的声响和受惊后尖锐的啼鸣,瘆人得很。